
胜观的窍决
弟子:师父,咱们寂止修到一定程度以后会修胜观,胜观的时候会讲到以心看心。大圆满里面也有以心看心,这两个是一样的吗?
师:深度不一样,其它是一样的。但是我们有没有两个心呢?
弟子:没有,就一个心。
师:有些上师讲大圆满的时候,他不讲很多理论,有可能讲很多理论弟子听不懂。然后他跟弟子说,到山上找你的心去。有些会思维的人,会想“谁找呢?怎么找呢?”这么思维的话,有一个被找的心吗?有一个能找的心吗?就这样思维。
自己这样思维一下,有没有一个被找的心,谁来找呢?除了心以外没办法找呀。心没有颜色、没有形状、没有气味、没有声音,所以五个感官没办法找,是不是?这样的话,是谁来找呢?就是这个心来找。这个心找谁呢?找的也是这个心,被找的也是这个心,有没有这么一个心呢?有些人就悟到了,没有这么一个心。这是一个方法而已。但是从找的角度来说,有一个能缘的心找这个所缘的心。以心看心也是心来看,看谁呢?看的也是这个心。但有没有这么一个所缘的心和能缘的心呢?有些人悟到了——没有。虽然悟到没有,但还是需要分析、比较、评判,相关逻辑来推理到底有没有。完全彻底发现没有一个能缘的心和一个所缘的心,只有一个心,没有两个心。但是我们已经习惯了,认为一切都是能所对立的。从习惯性的角度来说,有个能缘的心和所缘的心,我们的习气是这样的,但是实际上就这么一个心。再分析的话,我们就知道没有能缘的心和所缘的心,就只有一个心。然后,一切都知道了,一切都明白了,痛苦也好、快乐也好,一切都是这个心来感受的,感觉这么一个心是存在的。
然后再分析,这个心是从哪里生起的,如果它有生起的话,当然有生起处啊。如果它有生起的话,那一定也有住处,它现在住在哪里呢?住在哪个器官上?还是住在身体外面的轮廓上,还是住在手上、住在脚上、还是住在头上?就这么找。然后,总有一天它会消失,那它去了哪里呢,它的去处是什么,它有没有去处呢?如果有去处的话,它是怎么去的,继续这么找。
最后发现心没有来处、没有住处、没有去处。这样的话,一个单一独立、实存的心就没有了,知道心也是虚幻的,没有一个真实存在的心,但不能说心完全没有。因为能感受到一切,能知道一切的这么一个东西也在。这样的话,心又不是没有,又不是有,慢慢这些都会明白。如果从来没有思维过的话,完全不会明白这些。我们认为有心,心完全是实有,但实际不是这样的。我们也找了,最后完全找不到这么一个实有存在的心,但是我们还是相信有心。这样的话,我们再分析,如果有心的话,它要么是自生、要么是他生、要么是自他共生、要么是无因生。除了这个四个生起的方法以外,没有办法生起。
然后,怎么个自生还需要分析。什么叫自生?就是自己生自己,先有一个自己再生一个自己。这样的话,自己已经存在了,还需要生吗?不需要生了,他已经有了,还生自己干吗,所以心不是自生。什么叫“他”呢?“他”是依靠“自”而成立的,“自”是依靠“他”而成立的,是不是?没有自己不可能有他,这说明自已经有了,还需要他生吗?也不需要了,所以也不是他生。这样的话,自生有很多的过患,他生也有那么多的过患,自他共同生的过患就更多了,所以也不是自他共生。什么是无因生呢?就是无缘无故会生。但是没有因没有缘怎么会生呢,是不是?所以也不可能是无因生。这些都明白的话,就会知道心从来没有生起过。
我们为什么要研究这个呢?还有个方法目的,印度不是有大象吗,佛陀说大象去了什么地方,通过找大象的足迹可以知道。大象是很大的动物,它的脚印相对来比较深,所以沿着大象的这个足迹找很容易找到大象。我们找到大象最好、最方便的方法,就是沿着大象的这个足迹走。同样,我们找心的时候也可以这么找——找心有没有来、住、去。我们这么找的话,肯定是找不到绝对的心,但我们会发现有一个心性,心是心性的一个投影,心是心性的一个显现而已。心性是存在的,心性是单一独立的、实有的,它是一切的根,但心是因缘和合而来的。
心性相当于一个水晶球,水晶球是非常透明的,它有照射到一切的功能,一切都可以清晰明了地显现在水晶球里面。水晶球为什么有这个功能呢?其它的东西为什么没有这个功能呢?因为其它的东西没有水晶球那么透明,没有水晶球那么干净,所以无法显现一切。你们化妆用的镜子,一样也有照射的功能,镜子前面有什么东西就能清晰明了地显现在镜子里。但是,如果镜子前面什么都没有,是空的话,镜子也不会无缘无故地显现什么。只有当镜子前面有些东西示现的时候,在镜子里面才会有所显现,这就是因缘和合而来。心是因缘和合而来的,心性不是因缘和合的,它是单一独立的。我们研究这个心,到底有没有来、住、去,相当于找大象的足迹一般,沿着大象的足迹就能找到大象。我们研究心到底有没有生、有没有住、有没有去,就可以找到心性。不然的话,心性完全没有办法找到,禅宗说的“不可言,不可思”,就是没有办法用语言来描述,没有办法用意识来思维。这样的话,我们就没办法认识心性了。但如果用沿着大象足迹找大象一般的方法来找心的话,就可以用语言来描述,可以意识来思维了。我们就这么找找找,最后才能找到这个心性,这是找到心性的一个方法。
弟子:实修的时候,就是找这个心,或者以心观心。比如一个念头生起了,就找它是从哪里来的,现在住在哪,最后消失在哪?
师:对呀。你刚才说的理论,理论是什么呢?理论是知道思维的方法是什么,找的方法是什么,这叫理论。然后我们实修的时候,如果能安住就安住,如果安住不了就思维,但这个思维不是理论。理论是我知道方法的过程,但这时候的思维是运用方法的过程,所以这时候的思维已经是实修了。这时要思维心是怎么生起的、怎么住的、最后去了哪里,完全找不到就空了,在这个空的状态中安住。如果安不住了,再找它是怎么生起的、怎么住的、怎么去的,又找不到的状态中安住。这个思维的过程叫思维修,然后完全找不到的状态中安住,这叫无思维修。思维修和无思维修要结合,光思维修也不行,光无思维修也不行。
藏传佛教不是有五大教派吗?宁玛派、噶举派和觉囊派是以无思维修为主,以思维修为辅。格鲁派、萨迦派这两个是以思维修为主,无思维修为辅,有这么个区别。这样的话,我们的心才能被调伏。我们要调伏心的话,光闻思也不行,光强行控制心也不行。应该是该闻思的时候闻思,该强行控制的时候强行控制,才能调伏好我们的心。
我们打坐特别散乱的时候,也有另外的方法,但是我们没有这样的机会,本来时间就不多。假如说有些人住在山洞里修行,他也不用工作,专门修行的话可以用这个方法。我们的心不是喜欢胡思乱想吗,那就专门让它胡思乱想,让它一个接着一个地想,一点都不让它停下来,让它拼命地想。这样的话,它想着想着就不想想了,假如拼命地让它想三天,完全不让它休息。最后,它累得完全不想再想了,趁这个机会来安住,它能老老实实地停在那里,这样就能坐十分钟。
我们如果妄想特别多的时候,你就不控制它,让它想,然后你要一直保持觉知。它想着想着就累了,这时候你趁机来安住,但是我们没有这个机会。我们打坐,本来就半个小时,半个小时完全让它胡思乱想的话,心完全不会感到累。
弟子:我也是按这个办法来找的,找到最后念头就消失了,但是我还在一直在找,找的自己很难受。
师:不是。消失了、什么都没有了,消失的状态是空空的,要在这个空的状态中安住,不要再去找了。
弟子:我还在找。
师:这时候要安住,不要再找下去了。
弟子:一直找一直找。
师:完全找不到了,在找不到的状态中安住,安不住了再找,然后又找不到了,又安住。因为一直让我们安住,我们安住不了啊。如果能安住的话,就一直安住。假如说你跑步,一直跑跑跑,完全不休息的话,你会累倒下。如果你知道累了,坐下来休息一下再跑,这样完全跑得动,是一样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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